第374章 老家

我吸了一口气，他这穿着也太平凡了一点。
  拣了几身衣服装进了包里，好奇之下又拉开了他的抽屉，果然发现有着一些特别的东西，还有注射器。
  看来就是他的白面了，也不知道应不应该带。
  过了一会儿王之丞走了进来，我想推上抽屈已经来不及了。
  “那些就不要去管了。”他挥了挥手。
  “你……你怎么买来的？”
  “老赵帮忙弄来的。没办法的事。要是能不用我尽量不用的。”
  “哦。犯法吗？”
  “当然犯法。不过你不会去告我吧？”他轻笑着说道。
  “万一你真的没有这个不行的话，那我就真的去告你。”
  “你看我是那种人吗？我要是真的上瘾了，还会这么好说话？家产早就被我败光了。我可是能抵得住诱惑的人。”
  一边说着他还忽然搂了过来。
  “还抵得住诱惑呢……”
  “这不废话，想当年许小妹一直都在勾引我，我还不是一样抵住了诱惑？我要是想抵住诱惑的话，哪怕她就真的在我面前脱光了，我也看都不看她一眼。”
  我不由得满脸通红，小声地说：“尽吹牛。”
  “要不然你试试？来，脱光了，看我能不能抵得住诱惑。”
  说着他还伸手关起了门。
  “啊？”
  “要不然试试你能不能抵得住诱惑？”一边说着还一边解他自己的扣子。
  “啊，不要。”我赶紧小跑着开门出去，心脏扑通扑通乱跳。
  他在里面得意地笑。
  却看到王母在楼下，似乎脸上也有些得意。
  我感到极不好意思。
  王之丞提着包走了出来，说道：“走了！”
  我赶紧抢先下楼，接过了王母递过来的打好包的药。
  她说道：“完成了你的任务就赶紧回来。”
  王之丞说声记得了。
  他也走下来。就这样又一次离家。
  这次依然只是走路过去，却与以前的心情完全不同。现在倒轻松得像是去旅游一样。一路走走停停，王之丞不住指指点点着四处，说着一些趣事。
  “这河里，以前有一段时间水还是比较清的，所以在热天的时候就有人下河游泳。不过学校里面是明令禁止的，毕竟玩水容易出事嘛。但也禁不住。以前我还亲眼见过一个小孩子被水冲走了。”
  “啊？那你还说得这么轻松？”
  “难道要哭着说出来啊？再说了，冲走就冲走了，也不知道死了没有，反正没有找到人，也不知道是被鱼吃了呢，还是被人救了。”
  我却感到有些悲伤起来。
  他接着说：“这算什么？以前淘金的时候那才惨呢。在这河里淘金，也是每人都占着地盘的，这一块是我的，那一块是你的，你不可以乱来，进入我的地盘。如果运气好，遇到一段产量比较高的河段，肯定就像打了鸡血一样，就想早就清扫完。有一次，下起了雨，大家都走了，不过还有两个人干得起劲，就留了下来，没有离开。当时河里的水倒并不是太大，但是雨越下越大，水势也就更急了。”
  我不由得问：“那他们呢？”
  “他们啊，正常来讲，是肯定不会出事的，毕竟都是成年人，而且当时的水并不太深；但是万万料不到，上游的水坝决堤了，一股洪峰冲了下来，连河滩都淹了，等看到洪峰的时候，他们想跑都已经来不及了，所以就被水冲走了。一个运气好一点，抓住了一棵树，保住了一条命，不过从此腿就有了问题，也不敢下河了；另一个直接被冲出十里开外，两天后才被发现，身上都被鱼吃掉了几斤肉。”
  “啊？”我听得胆战心惊。怎么还能发生这种事情？也太吓人了，“看这水，真的也不怎么深啊，怎么可能还能冲走大人呢？”
  “洪峰嘛，你是没有见过，水坝决了堤，那先头冲下来的那股水，你不要说一个人了，哪怕就是一辆车，也一样给冲得七零八碎的。你以为水真的就那么软吗？真的要是达到一定的速度和强度，任你是铁打的，一定把你给打碎了。”他得意地说。
  听起来太惊人了。
  “还有呢，看到那边那口鱼塘了没有？”他指着路边不远的一口鱼塘。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那里原本是田，在淘金那会儿，就把田泥全都清了，翻出下面的沙来淘金，听说产量还不错。这口塘那是田泥没有回填的，所以就成了鱼塘，你看看那边的田，是不是有些看起来地势比较低，又有些地势很正常的？”
  果然是这样的。
  他说道：“那些地势比较低的，其实都是翻过的，也就是淘过金的，只不过在淘完金之后又把田泥回填了，所以就看起来矮了一大截。再说这口鱼塘，里面的田螺很多，很多人就喜欢下去摸田螺。”
  “那一定很好吃。”
  “那是。看起来水不深，不过中心还是很深的，而且有着一层很厚的淤泥，大人踩过去都能到盖了头顶，而且还拔不动脚；大家都说里面有水鬼拉脚呢。以前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，就有一个同学在摸田累的时候，下去就再也没有上来。”
  “啊？死了？”
  “可不是，大人拆了门板趟过去要打捞，不过捞了一整天也没能捞起，而且下面还扔有一些树枝之类的，所以很不好捞。结果三天后才浮起来，全身都肿了，别提多吓人，你要是看到了，保准你能吐出来。”
  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：“快别说了。”
  “这么光走，也有点无聊嘛，要不然换你来说？”
  “说什么？”
  “说说故事嘛。”
  “我哪里会说。”
  “就是嘛，你又不说，那就只能我来说了。”
  “不过也不要老说死人死人的呀。”
  “除了死人能说之外，还有什么说的？难道说哪家生了一个儿子没眼不成？”
  我轻笑了起来：“哪有那样的人。”
  “还真没有，不过大头的倒是听说过，不过我也没有见过，这不是重点，重点是，近亲结婚真的很危险啊。”
  “嗯？”
  “你别看这农村表面好像比较平静，其实暗地里还是很乱来的。你看，大家好像都老实巴交的，但是暗地里，谁知道他们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。”他还轻哼了一声。
  “哪有？”
  “怎么没有？我告诉你，在农村，还不是跟城市里面一样乱。只不过这里并没有那么密集的人而已。但是混乱的程度谁也说不准。谁都保不准哪家的孩子就真的是哪家的孩子。我告诉你，隔壁老王可是在哪里都存在的。”
  我不由得横了他一眼，除了这些不正经的事情之外，他还能说出什么来？
  “远的不说，就说我老家那边，就有一家人，以前我还不清楚呢，因为那时比较纯洁，哪里能想得到这么多？后来长大了，这才听说，说一家里面，男人都做了结扎，他老婆竟然又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和一个儿子，一点都不像他，你说，这乱不乱？”
  “快别说了……你老家在哪里？”
  “对哦，是不是也应该回老家一趟？也好久没回去了。要不现在我们就去？”
  “好啊！”
  还真的好奇他老家在哪里。
  他这时却又来拿我的小包，打开了，看了一眼，说道：“还好你带了一点钱，那么我们就买点东西回去，还可以在老家过一夜，只是好久没回去了，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蜘蛛网了，不过二叔公一直都有帮我家照看着，应该没有问题吧？”
  “你还有二叔公？”
  “这不废话，谁没有二叔公？”
  “我就没有。”
  他轻笑了一声，说道：“别扯那些了，得快一点，路远着呢。”
  他拉着我站住了。
  “哪个方向？”我问他。
  “得坐车去，路比较远，要是走路过去的话，就得走到下午了，而且还要收拾房间之类的，那来不及。吃饭倒不必担心，在二叔公家吃就行了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过不久车就来了，拦下了车，却是去市区的。车上人很少，除了司机和卖票的之外，都是老头老太之类的。
  回到了市里，他拉着我去买了些东西，也就是一些水果和烟酒之类的，还称了一些糖果，然后又到车站搭车。
  这趟车倒是久了很多。虽然依然还是在这个市的范围之内，不过却像是到了别的省一样。越走，前面就越显得有些荒凉起来。
  “你老家竟然在这边？”
  “现在已经人比较少了。大家能搬的都搬走了。这些年也往家里这边投了一些资，反正能帮的也都帮了。实在太笨的帮不了的，那也没办法了。二叔公和二叔婆倒一直在家，不过几个叔叔早就去别的城市定居了。二叔公他是不想离开家的，平常有什么事也都是我爸照看着。反正也跟我亲爷爷亲奶奶差不多。”
  “哦。”
  到了一个村子里，王之丞叫了一声停车，拉着我下了车。
  放眼看过去，果然人比较少，在路两旁倒是有一些红砖房，不过大多门都关着，显示着主人不在家。
  能见到的几个人，也只不过是老太太或者老头子带着小孩子而已。
  “这年头，能外出的都外出了，谁还留在家里？而且这里离市区远，有点不方便，所以能搬的都搬走了。留下来的倒大多是老人家，舍不得家。”
  路旁却有一条很清澈的小河，河里还有柔软的水草，还能看到几条小鱼在里面忽隐忽现。
  我不由得一呆。
  这里看上去很不错啊！
  王之丞笑着说：“其实也是因为我们这边也没有什么矿，所以水质还是那么好。不错吧？要是有机会，到时带你过来这边长住一段时间。”
  “好啊。”
  来到一家开着门的红砖屋前，门口没有人，不过王之丞还是扯着嗓门叫道：“二叔公！”
  “小丞啊，回来了？”一个老太太走了出来，脸上还带着笑。
  “二叔婆。”他叫了一声，然后扯了我一下。
  我反应过来，脸上微红，小声地叫了一声：“二叔婆。”
  二叔婆笑道：“这位是……”